2月18日,吉祥航空也将开始其2023年首场线下空乘招聘面试。
民航业,又站到了一个新的起点。
赵卓从每天的数据估算,航班量目前已恢复到疫情前的约70%。2023年1月,赵卓的飞行小时数为42小时,已接近2022年的五分之一。“可能是疫情感染高峰刚过,考虑到飞行员和空乘的身体恢复情况,航司对航班数量有所限制,不然今年春节能恢复得更好。”
(资料图)
航班数量和执飞时间肉眼可见地增加。有人终于面试通过,走向下一求职环节,而有的应聘者,还带着自己的忧虑走在去招聘会的路上。记者了解到:疫情3年,岗位和面试机会少之又少,很多求职者被“积压”了;3年时间,航司招聘不多,但求职者离空乘招聘年龄上限却近了很多。
他们盼着大行业复苏,能给小小的自己带来更多机会。
疫情前,每月都有航司来招聘
2022年毕业的于文来应聘的是安全员,大学时的专业是航空服务,安全员是他对口的工作方向。这是他从2020年以来,第四次参加航空公司面试。
“第一次是2020年11月贵州多彩的面试,整个年级只有我一个人到终审,非常严格,但最后还是被刷了;2021年11月,面试桂林航空,4600多人报名,16进4时被刷了;2022年10月,去长沙参加海南航空的招聘……”于文不想再说下去了。
原本,2022年毕业,应该是2021年开始实习,一切顺利的话,拿到offer,2022年正式进入公司。但现在这个进程延缓了一年,而类似的情况,在于文和他的同龄人中很普遍。
疫情发生前,还在念书的于文从没有想到就业这么难:“(当时)每个月都有航司来招聘,频率很高,后来(疫情暴发后)一年能有两三次就不错了。”
父亲是一名空军,于文从小有“上天”的理想,当有同学为了生活找了份婚庆公司的工作时,他仍执着于去航司面试。不过,如果2023年还找不到“飞上天”的工作,他打算听父母的安排,回老家找份工作。
2月9日,于文终于收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,“(虽然)还是有被刷的可能,不过赶紧上班吧,真不想再面试了,也不想再当无业游民了”。
疫情时,机会骤减
2018年英语专业毕业的莫小桐,一直有个当空姐的梦想。毕业后,她面试过在自己家乡南宁有基地的海南航空和南方航空,因为没有收到offer,她在一家培训机构做英语老师,一做就是4年多。
疫情出现后,莫小桐明显感受到面试机会骤减,招聘条件也更严格。招聘多限于应届毕业生,面向社会的少,这意味着莫小桐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。
她在等机会。2022年末疫情防控政策调整以来,在莫小桐关注的“空乘招聘信息网”上,招聘信息发布变得密集。她收到了南方航空两次线上面试邀请,在收到春秋航空的线下面试通知后,马上订下酒店和机票,飞到上海。
每一次去其他城市线下面试都是不小的开销,但机不可失。和莫小桐一起面试的人中,从北京、东北赶过来的都有。这些年轻人中,两年间奔赴全国各地应聘,花费的机票和酒店成本甚至可能超过几万元。
但“硬伤”摆在莫小桐面前:空乘招聘的年龄限制。毕业4年,今年27岁的莫小桐对年龄更加敏感——很多航司对空乘的年龄限制卡在25岁,研究生毕业的卡在27岁,只有少数国内航司对年龄限制稍微宽松些。
她的选择也变得更少,“因为疫情,我错过了宝贵的时间。”莫小桐很无奈,如果坚持“飞”的梦想,她不得不重新规划人生。相比国内航司,英语专业让她在国外航司更有应聘优势,她开始重点关注这方面的招聘信息。
但在与其他面试者的交流中,莫小桐又发现新的问题:就算在国外航司拿到工作机会,但工作签证不一定办得下来。
为什么坚持这场空乘梦
春秋航空的面试结果还没有出来,这是张馨儿第二次来上海,第一次是在2021年10月去吉祥航空应聘。
那时张馨儿刚从大学毕业,因为是非航空方向院校,本身没有校园招聘,而社会招聘机会也不多。尽管一直在关注各大航司的空乘招聘信息,但两年间,也只有过四次面试机会。
音乐专业的张馨儿毕业后在一家培训机构当音乐老师。她形容自己的工作像是一份兼职,没有年终奖、没有固定的假期,加上这几年受疫情影响,生源不稳定,收入也随之变得不稳定。因此,她渴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产生做空乘的想法,主要是受身边朋友影响,“空乘方向的专业,其实和音乐、影视表演这些有共通处,在高考的时候都是艺术生,有朋友就是空姐,对我来说专业跨度也不大,我从小也喜欢这个职业”。
张馨儿还在航司招聘的年龄限制范围里,但她也担心,今年应聘的竞争压力会更大,除了应届毕业生,像她一样的非应届毕业生会很多。
所以,“只要能进航司,去哪儿(工作)都可以。”张馨儿的话里,有点在所不惜的味道。
在这个春天看到行业活力重现
2022年空中乘务专业毕业,这次是李瀚第五次来航司面试,南方航空、厦门航空、海南航空都面试过。但遗憾的是,都没有成功。“就是多面、多积累经验,同学朋友都是面了很多次才进的。”他给自己打气。
实在没有面试机会的2022年下半年,李瀚开始尝试做销售,房地产、汽车、健身房他都待过。但做了一圈下来,他觉得干销售太累了,每天只有工作,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,尽管如此努力,但依旧没有业绩。
对于他来说,“飞”不主要代表梦想,更多的是“面包”,“(空乘)不仅管吃管住,工资还高,学历要求相对低,工作相对不那么累,时间相对自由”,这都是李瀚选择做空乘的原因。
但李瀚也告诉记者,如果到6月份还进不了航司,他可能就要找别的工作了。
不过赵卓相信更多的人能在民航业找到机会,在他飞过的武汉、福州、海口等城市,“(2022年)12月的航站楼还很空,很多店铺都关了,剩下的商家也没什么人,1月份人陆续变多,候机室一排排(座位)都坐满了,人声鼎沸,充满了活力。”
他对2023年民航业的复苏充满信心。而春节假期,确实展现了一个很好的开始。正如文章开头的赵卓所说,春节假期前后几天,客座率有百分之八九十,很多时候几乎满载。
民航人、怀揣民航梦的人,已经来到了新的阶段。